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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TF] 小说 末日爱国者 第二章(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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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2 18: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abcwen 于 2016-2-12 18:45 编辑

第二章 老友


少数可靠的人,胜过一大群乌合之众。



——奥立弗·克伦威尔

丹和汤姆到达之后的第二天,还是没有肯·莱顿和泰瑞·莱顿的消息。他们两个是托德求生小组里面仅剩的还没有离开伊利诺伊州的成员。丹说,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两个人到底还来不来。当玛丽也产生了同样的担心,并告诉托德之后,托德微笑着说:“别担心,我了解他们,哪怕他们每次只能走三到五秒钟,他们也会走完全程,来到这里和我们碰面。”和玛丽聊过之后,托德去找迈克。迈克正在储存自己的装备,格雷家的地下室有些壁柜是给小组成员用的。托德走下来对他说:“我觉得我们最好开始安排哨位,不间断地进行警戒。我想从今天上午就开始,你来排一个轮岗的次序表吧。在肯和泰瑞到来之前,我们先做个临时性的安排,等他们来了,再重新安排长期轮流站岗表格。”

迈克扬了一下眉毛。“你真的相信他们还能来这儿吗?你也知道,如果他们真能开车来的话,现在该到了。现在没到,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在步行,甚至遇上了更悲惨的情况。你也看了丹的那辆车,中了那么多枪,打成了那副样子。这真的很能说明问题:在我们这个世界,人是非常容易受到伤害的。”托德愁容满面地看了迈克一眼,回答:“我明白,迈克,我非常明白。可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只能期待一切都能好起来,然后向上帝祈祷,一起来吗?”他们跪下来,垂下头,大声祈祷,祈求上帝保佑莱顿夫妇,愿他们一路平安顺利。那天上午晚些时候,托德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让尼尔森一家、丹和汤姆简单报告一下行程。所有人都聚集在起居室,只有玛丽不在,她在山坡上的监听-监视哨位上,为大家保持警戒。“开车过来很容易,真的,”迈克说,“我以前也跟托德聊过,最难的其实是收拾东西。我们来之前花了半天时间,把所有的东西分成三类:必需品、有用物品和锦上添花型的物品。“我们本来以为,逃生需要的大部分物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你们这里——收拾起来应该不难。可一旦开始整理家中的东西,我们就发现自己依然大大低估了需要携带的重量和体积。”

丽莎接着说:“回头想想,我觉得我们早就应该预演一下这种情况下怎么收拾行装。如果我们尝试过,马上就会看到原先设想中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早作准备的话,这次就不用那么费力地权衡到底哪些东西是绝对必需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把东西分类之后,就开始装车。最早打包的是枪支,然后是弹药。接着是我们两个人的多用途轻便背包,最后是十二罐五加仑装的汽油。我们把这些汽油罐放在靠近后挡板的架子上,没有多往里面塞,这样如果在路上需要加油的话,就不用先卸下别的东西了。

“然后我们带上了‘战术’食品,你们都知道,就是野战速食食品和各种速冻食品,还有真空包装的蒸煮食品之类。我们很高兴去年就把大部分速食食品放在这里了,不然也许只能丢在那边,没法带来。就这样,我们准备好了所有绝对必需的东西。真正让我们头痛的,是那些‘可用物品’——衣服、散装食物、野营设备和大部分的医疗用品,手摇发电机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带来,就算把布朗克和野马这两辆车全装满都不行。我本打算去租一辆拖车,可是后来想到,在这种时候,肯定早就租不到了。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不得不丢下一半的小麦,还放弃了发电机和煤油灯,以及所有的煤油和半数的野外生存参考书。出发之前,我把这些多余的用品都放在隔壁邻居家的后门廊上,并给他们留了个告别的纸条——我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应该浪费掉,而且我们不可能有机会返回来拉第二次物资。在所有被归到“锦上添花型物品”的东西里面,我只带了一件,就是我们家祖传的《日内瓦圣经》。这本书已经在我们家里传了好几代,连龙卷风都没能把它毁掉。它饱经风霜,我很高兴到现在还能带着它。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我们本打算跟大家联系,约个时间一起出发,可是电话已经不通了。然后我们发现,半夜出发实际上是最好的选择——路上的车不是那么多——但即使如此,我们一路上仍然遇见了不少小汽车和卡车,有的还带着拖车。迈克带路,我跟在后面。我们用无线电保持联络,不过也没心情聊天,说的都是‘减速’或‘小心,旁边有卡车要经过’之类的话。我们使用的是二十七频道,处于可用波段范围的偏上半段,这段时间被用作‘撤离’频道。所以我们还偶尔试着呼叫莱顿夫妇,丹或者汤姆,指望他们也许能听到。不过一直都没有回音,可能他们没有听这个波段,或者在我们的通信范围之外。一整天我都觉得特别紧张,一直锁着车门,还把我的柯尔特金杯手枪放在座位上,就压在大腿下面。”

迈克接着说:“我们尽可能不用罐子里的汽油,所以一路停下来加过几次油。有一家加油站,无论什么等级的燃油,都是六十五美元一加仑。”

丽莎又一次接过话头:“就是在这个加油站,我们碰到一个很有趣的家伙。他们全家人一起呆坐在小面包车上走不了,因为这家加油站刚刚改了规矩,从前一天开始不再接受任何银行卡和支票,甚至他们自己公司发行的预付费卡都不再承认。那家伙身上什么卡都有,美国运通卡,维萨卡,应有尽有,可他只有十八美元现金。正当他打算摘下手腕上的豪华金表给加油站经理,来换一箱汽油的时候,迈克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九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那个人非常感激,还说以后一定把钱还给我们,但迈克回答:‘不必麻烦了,钱你就拿着吧,哥们儿。等你过几天给我汇款的时候,五十元一张的钞票大概只能用来引火,百元钞票大概只能用来擦屁股了。’”

迈克最后说:“不管怎样,我们总算顺利到达了这里,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太可怕的混乱场面。不过,刚才丽莎也说到,路上都是一些慌不择路的人,开着满载的汽车试图逃离城市。”

下面轮到丹和汤姆讲述自己的行程。汤姆先开口道:“当时我在收听自己的眼镜蛇民用无线电台——波段是‘撤离’频道——一边听,一边收拾行李。然后我听到有人说:‘帅哥,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一听就知道是丹这家伙。我得承认,那时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很兴奋。于是我就‘回波’了他一下。他说他已经收拾停当,准备上路了。我说:‘那好啊,来帮我收拾行李吧。’十分钟后他就到了。然后呢,我收拾的时候,他就帮我保持警戒——整个过程中我也始终确保身边有把备好的枪。我还把自己的柯尔特军官用枪上好膛,关好保险,放在飞行员外套内侧口袋里,那件外套是我去年买的。

“基本上,那时候我一直在收拾东西,丹坐在自己的丰田车驾驶室里,紧握着九七式冲锋枪。我问他为什么不拿他的雷明顿870霰弹枪,他说:‘我觉得现在这把枪更适合吓唬人。’然后刷的一下亮出刺刀。他拉开胳膊,在空中画了个夸张的弧线,然后气势逼人地咔嗒一下装上了刺刀。他说:‘看到没,不管你的邻居对你多么垂涎欲滴,看到我的枪之后,想对你干点儿什么都得再考虑考虑。’我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我带上了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东西,把那台老布朗克压得够戗。幸运的是,去年夏天我来过你们这里一趟,放了一些东西,所以除了几本书和几条床单之外,不得不丢在家里的东西不算多。我觉得需要的,基本都带来了,然后我们出发,丹在前面带路。”

丹站了起来,补充说:“我比汤姆早一天动手收拾行囊。我下定不了决心,到底该选择带哪些枪,于是对自己说:‘去他妈的!干脆全带上得了。’那些枪大部分都还裹在毯子里,放在方氏大房车的后面,上面盖着一大堆东西,总共有二十九支。

“因为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所以接到托德电话之后的三天,我都去上班了。你们也都知道托德的电话内容:‘快逃命啊!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了!’总之呢,我又上了三天班,第三天下午,总经理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十五位员工的姓名,让我在下午四点之前解雇他们。我对他说:‘不行啊,老板,这事儿我可不想干。那些人不能没有工作,我们公司也离不开他们。要是不能保证每班都有足够工人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保证产品质量可靠,适合人类食用呢?’然后他回答:‘要是你不干,我也别无选择,只能把你一起解雇了。’于是我说:‘不好意思啊老板,你解雇不了我,因为我刚刚已经辞职了。’然后我就走掉了,连乱糟糟的办公桌都没有好好收拾。我只随手拿了几本工程学参考书,还有那把赛克斯-费尔贝恩开信刀,我喜欢这东西,早就备在最上面的抽屉里了。出来的路上,我去了一趟工厂的员工特惠商店,买了十六箱最新出厂的水果和蔬菜罐头。那些商品都还是原来的员工特惠价,要跟市面的价钱相比的话,相当于花两分钱买了一美元的东西。”

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继续讲自己的经历:“嗯,我就是那天晚上开始收拾行李的。然后有好几天的时间,电话一直打不通。收拾行李花掉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长很多。就像汤姆刚才说的,后来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在外面给他放了几个小时的哨。我们出发的时间很晚,大约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不对,我想可能已经是后半夜了。”

汤姆点头表示同意。

丹耸耸肩,接着说:“当时感觉还没有那么晚,总之呢,我们出发了。出城的路上,我们看到一座房子着了火,火势很旺,却看不到一辆消防车来救火。我们还看见两辆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小汽车。高速路上堵车很厉害,简直就像在游乐场开碰碰车,半夜都不例外。加油站不是已经关门,就是高挂着‘汽油售罄’的公告。那些公告牌通常都是胶合板做的,拿油漆草草喷上几个字母了事。

“离开芝加哥市区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开始在路边看到燃油耗尽抛锚的汽车。有好几次我都不得不转弯躲开那些试图拦下我们的路人,那些人真像疯了一样。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停车下来帮助他人绝对会惹上没完没了的麻烦。我们出了州界之后,差不多每半英里就能看到一辆抛锚的汽车趴在马路旁边。我用无线电台呼叫汤姆,建议改走老的双车道高速路,那条路跟新的州际高速公路平行。州际高速路上的情形看着越来越有火药味儿,所以我们一有机会,马上就改到了老路上。当时,我们两个车里的燃油都已经不多了。

“我的油量表显示还有四分之一的燃油,汤姆通过无线电告诉我,他已经切换到了备用油箱。于是我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加油。我选择了一条岔路,两边都是大片的农田,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来往。我们沿着这条岔路开了大约一英里,然后找到一段笔直的马路停车,在这里,我们往两个方向上都可以看到几英里之外。我跨上那把97式冲锋枪,还把9毫米口径的贝雷塔手枪跨在肩带上。汤姆背上了他的CAR-15柯尔特卡宾枪。他加油的时候我站岗,然后我们再轮换。

“我加到第三罐汽油的时候,汤姆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我看到一辆汽车的车头大灯。我们两个都躲到自己的车后面,尽可能让车挡在我们和来客中间。等那辆车驶近到了一百五十码的距离,我已经能够看清那是一辆警用巡逻车。

“当时汤姆和我都表现得非常冷静。我们悄悄把长枪横过来塞进我的货车底下,从旁边看不到一点儿影子。来的是当地一位副警长,他把车停到我们旁边,汤姆就凑上去跟他攀谈。不用说,他对我们感到好奇,也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带着一把格罗克21号手枪,当时已经把枪握在了手中。

“汤姆向那位副警长解释说,我们正赶往爱达荷州,要去跟朋友会合,现在只是要停车加油。他已经看清了我们的用意,还用手电筒照了照我车边地上的汽油罐。一开始,他以为我们两个是一起开我的丰田车来的,现在停车是为了搜刮不属于我们的勃朗克货车,直到我们出示了各自的驾照和两辆汽车的登记注册材料,他才放心。

“好家伙,当时我真的吓坏了。在这么个鸡飞狗跳的节骨眼上,我们肯定不想被关进爱荷华州某个小城的监狱。不过最后结果还好,那个警察老大挺酷的,我们站在那儿闲聊,我给车加满了油,把汽油罐塞回车厢。临走之前,他说:‘好吧,祝你们能顺利到达你们在爱达荷州的爱心港湾。’那家伙真把我们吓得够戗。他的车走了好远之后我们才敢把枪取出来,还好他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大家伙。要是被他发现了,上帝啊,那我们肯定还得多解释很多事。”

稍停片刻之后,汤姆说:“我当时也吓死了。副警长走后,我们都在感谢上帝。然后我们上车,调头回到高速路上。之后的一段行程还算顺利。事实上,丹的车速越来越快,最多好像到了七十五英里的样子。我不得不接通无线电,喊他开慢一点儿。黎明之前,我们在达科他州东南部又加了一次油,还是用上次的老办法。大约早上十点钟,我们第三次停车加油,然后改由我带路,在那时,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别的车辆了。

“我们进入蒙大拿州不久,就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因为前方有两辆坏掉的汽车,几乎把两条车道全都挡上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两车相撞,典型的常见车祸。但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岔路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生车祸?就算真发生车祸,也只能是追尾事故,但看那两辆车的相对位置,又不可能是追尾,因为其中一辆车几乎与公路的方向垂直,横在了马路中间。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快要撞到那两辆车了。幸好,那条高速路边的空地还比较宽。当时我没有时间打开无线电警告丹,只能一踩油门,转了个急弯闯到马路边缘,绕过那两辆破车。我只能祈祷丹可以跟上我,用跟我一样的办法闯过去。还好,他就是这么做的。”

丹接过了话头:“我也看到前面东倒西歪的两辆破车了,然后我注意到汤姆那辆车的排气管突然冒出一阵浓烟,肯定是他在急踩油门。一秒钟后,我就跟着他踩下油门,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闯了过去。我们绕过那两辆坏车的时候,我看到两个手持‘霰弹枪’的家伙从右手那辆车后面站了起来。其实他们拿的不是什么霰弹枪,只不过是老式的普通鸟枪而已。看到那两个家伙之后,我就俯下身子,继续开车向前冲。他们对我开了三到四枪。

“第一枪就把我的挡风玻璃和乘客席的侧面车窗全都打碎了。第二枪和第三枪把我的野营车壳打得乱七八糟。不用说,野营车的后窗肯定也在劫难逃。好在车里的东西没怎么被打坏,除了我的睡袋被击中之外,都完好无损。现在那个被打坏的睡袋疯狂向外漏鹅毛。当时还有碎弹片打中车里的汽油罐,好在击中的都是被我用光的空罐子,要不然我这辆车的后座肯定要被汽油淹掉了。

“从车身留下的弹孔判断,他们很可能使用了标准型号的大型铅弹,也许是4号铅弹,也有可能尺寸更大。那些弹片穿过我的野营车壳之后还能继续飞。总之,我们又开出大约十英里之后,才找到一段直路停车。汤姆担任警戒,我来评估车的受损情况。挡风玻璃被打花了,坐在玻璃后面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乘客席的车窗也被彻底打碎,变成了无数的小颗粒。

“随后我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踹掉无法挽救的挡风玻璃,把大部分碎玻璃碴儿清理干净。当时很冷,我也不想开着一辆没有挡风玻璃的汽车,把自己的老二都冻掉。于是我从车子后面找到了装着防寒衣物的箱子,用厚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我穿上了特别加厚的露营长裤、羊毛衫、长款夹克衫,外面再套上我的DPM迷彩罩衫。我还戴上了附衬里的军用手套,再加上一顶海军用的哨兵防寒帽,那帽子是我在鲁韦尔旧货店淘来的。即使穿了这么多,开起车来还是觉得冷。不过那天至少没有被冻死。来这里的整条路上,也就这件事儿还有点儿意思。剩下那段路给人的感觉有点儿不合时宜,有时候还会看到几只美丽的大角鹿、麋鹿什么的。”

正式的行程简报到此结束。吃午饭的时候,刚刚到达的小组成员继续讲述着自己路上发生的趣事。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是,午饭居然还算丰盛,有新鲜的肉类、奶酪和蔬菜。汤姆问托德:“嘿,为什么要浪费这些新鲜的食物呢?我以为从现在开始你就会带我们节食呢。”

“有得吃的时候你就尽量享受吧,汤姆。我们这两天正在突击消费原来放在电冰箱和冰柜里的东西,也不知道供电还能持续几天。”

汤姆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呻吟着说:“你是说,明天早上我们还得被迫多吃新鲜的果酱面包?”所有人都被他逗乐了。

共同研究了一段时间之后,托德和玛丽·格雷选择了爱达荷州中北部地区的帕卢斯山区作为他们寻找避难所的区域。这个地方符合他们的所有要求:人口密度低——距离最近的大城市西雅图也有超过六个小时车程;整个地区表土层深厚,可以种植的农作物种类繁多;最重要的是,这里一年四季都有充足的雨水,这就消除了现代美国农业生产中最大的薄弱环节:灌溉。在这里,你不需要电力驱动的水泵来浇水,就可以种植各种庄稼。

二〇〇一年夏天,格雷夫妇到这里“度假”旅行了一趟,这次的见闻验证了他们之前的预期。遇见的所有人都很友好,他们也没碰到过堵车的事。大多数小卡车上都有挂枪的地方,贴着全美步枪协会的贴纸。除了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宽型房车和煎锅形的卫星电视接收天线之外,这个地方更像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样子,找不到多少“肆无忌惮的现代”的影子。托德和玛丽都是在芝加哥近郊长大的,对他们来说,这里的地价和房价都低得离谱。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再加上二十公顷土地,售价也不过十四万到三十万美元。

随后他们又来了三次,都是为了查看可买的房产。他们最终找到了一块四十公顷的土地,比较满意。农场在爱达荷州,距离莫斯克西边三十英里的博韦尔小镇还有一英里。博韦尔在帕卢斯山脉农垦区的东部,周围要比邻近的其他地方更冷一点儿,不过这也意味着这里的土地要比其他地方便宜。另外,当地的产业结构里面不只有种植业,伐木业也是经济支柱之一。另一个托德比较满意的地方,就是农场临近克利尔沃特国家森林公园。用他的话说,一百九十万公顷的森林肯定可以提供一个“巨大的后院”。农场里的房子是一九三〇年建造的砖造房,需要整修一下,不过已经足够满足他们所有的需求。地面所有房间的下面都有地下室,有三个卧室,面积不大不过也够用了。木质外壳的炉灶,也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典型样式。房顶是金属板,外面配有车库和工具房。有一座谷仓,还有一个木材棚,一间做熏肉的小屋和一个种满了水果与干果树的大果园。房子后面还有一个山泉小屋,就在山坡上,大约一百码之外。周围的邻居大都喝井水,而他们有一处每分钟五加仑流量的泉水,可以利用重力引到下面的房子里。因为农场现在的主人已经准备退休,搬到亚利桑那州居住,所以他那台七年车龄的约翰·迪雷拖拉机,也和房产一起转让了。房主要价十七万八千美元,格雷一家出价十二万五千美元,经过两轮讨价还价之后,他们最终以十五万五千五百美元成交。

格雷一家付了全款。

最终促使托德和玛丽·格雷搬到帕卢斯山区的一系列事件,最早开始于二〇〇六年十月的一个晚上。那天托德和他大学时代的室友汤姆·肯尼迪一起回宿舍。那天晚上,他们刚刚在一个朋友家里看过一张影碟,是一部澳大利亚电影《道路战士》。托德评论说:“这片子拍得不错,汤姆,就是情节不那么严谨。我觉得,如果真到了那种环境下,肯定是先没汽油,然后才会缺子弹,不像片子里那样。正好相反。”

“没错,我也那么认为。”汤姆说,“另外还有,在那种灾难环境下,想要生存下去,其实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开车四处闯荡,这样只会碰到更多没必要的人,由此增加更多不必要的风险。梅尔·吉布森扮演的那个角色应该建立一个类似据点的地方用来避难。”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觉得片子里讲的那种情况——整个社会系统都崩溃掉——真的有可能出现吗?”

“我觉得他们说的什么‘千年虫’会带来灾难,应该有些夸大其词。不过既然我们的社会这么复杂,有那么多互相依赖的系统,社会出现全面崩溃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事实上,我觉得只要发生一次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大萧条那样规模的经济危机,就已经足够引发那类情况。可能只发生一次那样的危机,就会产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反应,导致整个世界体系崩塌。我们现代社会的经济、交通、通信,我觉得所有这些系统都比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复杂得多,也脆弱得多。而且我们现在的社会风气甚至还不如当时。”

汤姆突然停下来,站在马路边,仰面沉吟。然后他直视托德的双眼,对他说:“尽管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觉得还是早作准备比较好。”回到宿舍之后,他们一直在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直到凌晨三点钟。他们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托德和汤姆两人已经组成了一个求生团队的核心。他们的团队最终会有超过二十名成员,会有例会制度、统一的后勤标准、完整的标准战术规程,还有全套的指挥系统。有趣的是,尽管这个求生团队组织机构严密,很多年时间里却一直没有正式的名称。大家只是把它称做“我们的团队”。

在吸收新成员的过程中,托德和汤姆只是把“我们的团队”说成一个“互助性”的组织。团队成员可以从其他成员那里得到帮助,无论在平时还是困难时期。例如,如果有一个团队成员的车坏掉了,或者暂时缺钱了,团队中的其他成员发誓倾尽全力马上提供帮助——不会找借口拒绝,也不去寻根究底。加入这个团队的主要好处,就是到了非常艰难的时候,大家可以抱成一团,在人数上获得优势,并且有一个可靠的后勤基地。当灾难真正来临,团队的成员就更有可能生存下来。

几个月之内,托德和汤姆就召集了几位朋友加入他们的团队,其中大多数都是他们在芝加哥大学的同学。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多少钱,所以最初只是讨论各种计划,直到他们大多数都已经毕业,并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后,情况才有所改观。

成立的最初几年里,托德和成员们谈论过、争执过也验证过他们组建一个正式团队的种种可能。托德是整个团队的领导,引领团队的发展方向。他的团队成员或者称他为“头儿”,或者开玩笑地称他为“带头大哥”。

汤姆则成了团队的人事专家。他经常与团队的成员交流,解决成员之间的小摩擦。另外,汤姆还成了团队里面最善于发展新成员的人。他会认真了解所有潜在发展对象各方面的情况,权衡他们的优势和弱点,并尽一切努力预测,在面临极大压力的环境下,他们会有怎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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