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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TF] 小说 末日爱国者 第三章(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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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2 18: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三章 万事俱备


适当的做法……就是组织一些小团队,传承知识和文明,等待时机,重新开始。



———罗伯特·瓦卡《黑暗时代的来临》

简报之后不到一小时,“总部”桌子上的TA-1型野战电话连响了三声,迈克抓起听筒。

“玛丽说,门口刚停了一辆皮卡。”

“皮卡?”迈克反问,“但莱顿夫妇的车是勃朗克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转眼间大家都已经拿起武器,往窗户那边跑。好几个人撞在了一起,假如没有危险,这场面会显得有些可笑。托德喊道:“稳住!稳住!不能都到前面去。凯文,你去后面!丹,你去西边!”与此同时,迈克还拿着电话,大声喊:“玛丽说,车里的人已经出来,正在向我们挥手。”

这时候,托德已经在用塑胶望远镜观察路口。“真难以置信!”他一边调整视距一边说,“好吧,我信了!咱们的超级武士来串门儿了。所有人,解除警报,外面是杰夫·特拉泽。”

托德和汤姆跑下山坡,来到门口,步枪枪口朝上。走近杰夫的卡车时,他们发现杰夫很紧张。

“能收留一个碰到麻烦的前队友吗?”杰夫问。

托德说:“也许吧。出什么事了?”

杰夫脱口而出:“我女朋友,她中弹了!”

他们赶紧把杰夫的卡车开进大门,沿着山坡驶向房子门口。托德打开对讲喊道:“迈克,马上打电话给玛丽,告诉她我们有人需要紧急治疗,派丹去接管哨位。”

杰夫的女友罗丝情况很糟,杰夫和托德一起把她抬进了农舍,她已经失去知觉。他们暂时把她放在炉膛前铺的毯子上。玛丽迅速进行了全面检查,还察看了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她左胸上部中枪,弹道偏上,打伤左肩胛骨之后,子弹从肩膀上方穿出。前面的伤口比子弹直径大一点儿,但是子弹穿出地方的伤口很大,直径有两英寸,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玛丽一边问,一边在医疗器械箱里寻找合用的器具。所有器械都经过消毒,装在密封袋里。

“我们正在赶来这儿的路上,停车是因为罗丝要方便一下,她说她很急,所以我就直接停在了路边。她从灌木丛走回卡车的时候,一辆威斯康星州牌照的科西嘉牌轿车在我们背后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两个家伙,其中一个挡住罗丝,用一把左轮枪指着她的头。她吓呆了。另一个家伙走到我的车门口,用一把墨斯伯格霰弹枪指着我。当时处境很绝望,我以为我们死定了。

“然后,拿霰弹枪的小子让我下车,让我解开外衣,把我身上的.45口径手枪抢了过去。他把手枪放进他们的车里,然后这个白痴居然也没搜我身,就转身背对着我,探身到我们车上乱翻东西。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我用外衣内袋里藏着的备用.45手枪指着他的后脑,让他慢慢把霰弹枪放在我的卡车座位上,再慢慢后退。这时,他的同伙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开枪打我,是逃跑,还是做别的什么。

“之后,我让卡车这边的家伙趴在地上。一边注意着他的同伙,我一边快速搜了他一下,只找到一把巴克利军刀。另一个小子始终就在那儿傻看,可能还在发抖。最后他说:‘你把枪放下,放了他,不然我就打死这女孩。’他的台词还真老套!当时我说:‘当然不行,白痴!把枪放下,不然你就和你的同伙一起死。我的枪法可比你强。’他用枪指着我,一会儿又指着罗丝,哆嗦得跟在冷库里待了一天似的。这小子脑袋肯定不太灵光,胆子更是小得要命。我始终用枪指着他同伴的后脑,完全就是西部片里的场景。

“下一次他把枪转向罗丝的时候,我持枪的手搭在车头上,稳稳瞄准了他的胸膛。那家伙看到这个,眼睛马上就瞪得跟汤盘似的。他开始跌跌撞撞地后退,同时试图调转枪口来打我。

“他的枪管一离开罗丝,我就给他来了个‘双保险’。一枪击中胸口,第二枪爆头。

“枪声一响,地上趴着的家伙胆子突然大了,向我扑了上来,我把剩下的四颗子弹全送给了他,最后一枪正中面门,他的整个后脑都给打爆了,很惨。我觉得,那时候我完全只是本能地做出自保反应。

“那时我才发现,另外那个拿左轮枪的家伙,居然还没彻底死掉。他坐了起来,血流如注,枪口四处乱指,然后就开始扣动扳机。流弹击中了罗丝。我还没来得及换完子弹,他就把自己的子弹打光了,还在那儿扣扳机,枪口也不知要指到哪里。我又开了几枪,他才终于倒下。

“我抓起急救包赶到罗丝身边,发现她的伤口是穿透性的,还没有打中要害。于是我直接给她止血,迅速用卫生绷带包扎了伤口,然后把她抱上卡车。我捡起劫匪的枪丢在了卡车上,还取回了自己的.45手枪,他们的卡车和尸体就丢在原处了。

“当时我们距离这里还有大约一个小时车程,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赶到这儿。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是,罗丝居然没有被吓倒,我们刚才穿过博韦尔的时候,她都还是清醒的,然后就晕过去了,在那之前,她都还能给自己止血,用右手压着背后的绷带。幸好丹以前跟我说过到你们这里的路,所以我没有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时,玛丽已经备好了所有的器械,然后问:“她是什么血型?”

杰夫回答:“不清楚,不过她有一张献血卡在钱包里放着,应该还在卡车上。”他跑去取钱包。玛丽估计,罗丝至少流了两三品脱的血。她检查了罗丝的脉搏、呼吸、血压和瞳孔,然后对周围那群见习生般的同伴说:“她情况还不错,脉搏有点快,一百一十五,血压有点低,110/40。数字乍听起来有点怪,不过人大量失血之后,经常会这样。”

厨房变成了临时手术室,饭桌成了手术台。丽莎用半瓶酒精给饭桌消了毒,汤姆灌了一壶五夸脱的水烧上。杰夫回来了,他说罗丝的确带着献血卡,她的血型是A-,这里只有丹的血型和她一样。

玛丽在给罗丝的手臂消毒,杰夫帮她把一个装着静脉注射液的胶瓶挂在饭桌上的临时吊瓶架上。玛丽把滴管开关开到最大,这样注射速度可以快一些。

幸运的是,玛丽在芝加哥上班的时候,和一位医生学过输血方法。那位医生当时还觉得奇怪,他觉得血库告罄而又有很多病人需要输血的灾难发生的可能性很小。那时他笑着说:“你肯定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个性。”不过医生传授输血方法的时候很认真,甚至连需要的设备都讲得一清二楚。“现在那些大公司都不生产直接人对人的输血设备了。现在的设备都是用来处理血库提供的全血或者成分血,有些公司也生产社区医疗机构使用的简易设备。但是,这些设备的配件都是模块化的,接口的规格统一。绝对必要的时候,两个针头加上一根管子就可以进行输血。当然,通常情况下,先把献血者的血取出来,然后给伤者输血要更稳妥一些。因为直接输血的时候,血量很难控制,有的献血者会在献血过程中休克,甚至有当场死亡的极端案例。在一些落后地区,由于直接输血的情况较多,这种惨剧时有发生。”

向那位医生学过之后,玛丽为自己的药箱添加了六套一次性输血设备。尽管血液配型的基本情况早就烂熟于心,她还是为大家准备了小卡片载明常见血型的搭配。通常只有血站才关心血型是否相配的问题,但是紧急情况下,大家都需要了解。玛丽卡片上的内容是:

O+血型,可以接受[O+,O-],可以献血给(O+,A+,B+,AB+)

O-血型,可以接受[O-]可以献血给(所有血型,万能献血者)

A+血型,可以接受[A+,A-,O+,O-]可以献血给(A+,AB+)

A-血型,可以接受[A-,O-]可以献血给(A+,A-,AB+,AB-)

B+血型,可以接受[B+,B-,O+,O-]可以献血给(B+,AB+)

B-血型,可以接受[B-,O-]可以献血给(B+,B-,AB+,AB-)

AB+血型,可以接受(所有血型,万能受血者)可以献血给(AB+)

AB-血型,可以接受[AB-,A-,B-,O-]可以献血给(AB+,AB-)



玛丽还向小组其他成员讲过基本的输血方法。在课堂上,除了没有实际操作之外,其他都讲到了,包括献血者和受血者的姿势,怎样设置,怎样监控,还有怎样“准备”臂部和腿部血管。

现在,丹和汤姆都已经做好献血准备了。汤姆是团队唯一的万能献血者。丹坐在椅子上,玛丽打开导管开关,让血流到地板上的塑胶袋里。这时候,罗丝的静脉注射液已经快要滴完,玛丽给她换了一袋新的,并简单解释说:“再给她滴一袋,还是快速注射,同时我们要收集丹的血液。”丹第一次献血期间,玛丽每隔几分钟就会检查罗丝的生命体征。她发现,罗丝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丹献出的第一袋血液已经装满,玛丽等到静脉注射液几乎滴完的时候,才把丹的血液接在滴管上。

然后她又回到丹的身边,开始取第二个单位的血液。

“如果你觉得头晕,一定告诉我。这是你献的第二份血了。”然后,玛丽准备了一份高浓度的科塔拉尔,这是一种全身麻醉药。这种药物的用量在药瓶上有说明表格,根据罗丝一百二十磅的体重,以及半昏迷状态,玛丽对药量做了相应调整。她估计,这个剂量的药可以让罗丝昏迷四小时。玛丽把麻醉药和丹的血液一起注射,混有麻醉药的生理盐水包通过T型管连接到滴管上,高度比血包低一点。

十分钟后,玛丽解开丹身上的取血管,让汤姆取代了丹的位置。她通过滚轮调节,减小了给罗丝输血的速度。“我们能用的血量有限,所以我得留一部分,待会儿手术的时候用。”

玛丽又洗了一遍手,带上外科用口罩和无菌手套。口罩并不是绝对必需的,她只是以防万一,有就戴上一副。“百分之九十九的感染风险来自我的双手和这些医疗器械,不过小心总是没错的。”她轻轻揭开罗丝的绷带,上面沾满了半干的血块。

“我先检查前面的伤口。”三十秒钟后,玛丽说,“伤口看来不严重,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她又检查了肩头的伤处。“这里有大块的淤血。”在汤姆听来,她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就像在评论一块鹿肉。

“我必须切除一些肌肉组织,伤口这么大,子弹穿过身体的时候,瞬间创伤面肯定很大。伤口里还有一些肩胛骨碎片。一团糟。这是什么枪啊?”

“.357口径的马格南左轮枪。当时吓得我几乎尿裤子。”杰夫回答。

玛丽停止了检查,拿起一把4号弯头手术刀。确保汤姆取血情况正常之后,她开始小心而缓慢地切除严重受损的肌肉组织。几分钟后,玛丽又说:“啊哈!发现目标。这根动脉血管直径还不到两毫米,但刚好大到难以自动闭合的程度。把这根血管接上的难度太大,我做不到,我只能把它缝合,然后希望不会有肌肉组织坏死。对这么细的动脉血管来说,这不是很冒险,因为上帝非常富有远见,他给我们大部分的身体组织都配备了备用系统。大腿和锁骨位置的主要动脉肯定不能简单缝合,不过小血管可以这样处理。”

玛丽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德夫”针盒,从里面取出一根串好线的缝合针,线是可吸收的。缝合过程大约二十分钟,非常紧张。“这个最麻烦,”玛丽咕哝道,“要是这根小血管不断裂,不失血,原地待着就省事儿多了。”

血管缝合好之后,玛丽让汤姆把输血滴管上的夹子拿掉,继续输血。这时,丽莎已经把血包换成了凯文那份儿,她还记得把滴管弹了几下,让突出的开关部分可以有些气泡。玛丽继续处理伤口,然后问大家:“我现在必须得处理一下她的肩胛骨,打碎的骨头渣我已经清理了,但是现在这块骨头的边缘有些凹凸不平。怎么办呢?”有一会儿工夫,大家都没说话。然后丹说:“我们试着把骨头边缘磨平一点儿?”

“嗯,我觉得也该这么干。”玛丽说,“不过我的医疗用具里面没有锉刀。唯一有点类似的是一把锯子,可是太大了。我需要的是类似机械师的平锉刀那种东西。”丹带着他招牌式的笑容回答:“我有一套瑞士锉刀,是处理枪械用的,有各种尺寸可以选,我这就去拿。”他走了之后,玛丽又一次检查了罗丝的生命体征。

不到十分钟丹就回来了,把他的瑞士锉刀放进开水里消毒,然后用一个大大的助产钳把它从水里捞出来。玛丽接过锉刀,满意地说:“嗯,这个可以用。”她把锉刀在空中冷却了一会儿。小心锉平了骨头的边缘之后,她又检查了一下刚才缝合的血管,用盐水消毒,擦洗。到这时,已经快要完工了。

与此同时,丽莎已经从凯文那里抽取了第二份血液,给罗丝输上。

这时,玛丽着急地叫起来:“汤姆和丹你们两个得马上躺下,喝点东西,现在就去。柜子里还有些饮料。我们必须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说不定还需要更多的血液。在绝对必要的时候,也许明天他们一人还可以再献半份血——假如他们身体没问题的话。但愿罗丝别再失血。”

然后,玛丽取来一瓶生理盐水,泡湿了几卷纱布。她对身边的丽莎说:“我得过几天再缝合伤口,现在用湿纱布简单包扎就可以。过早缝合肯定不行,现阶段最重要是不能有积液。这几天我们看紧点,可能几天后可以缝合前面的小伤口。后面的伤口更晚一些,大概一星期后才能完全缝合。”

直到现在,玛丽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忙了三个小时。再次检查过罗丝的状况之后,她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她会挺过去的,伤不严重,所以不需要太冒险。感谢上帝,感谢法克勒上校。”

“他是谁呀?”杰夫问。

“一位外科医生,编写了《北约战地医疗指南》那本书里枪伤处理的一章,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完,玛丽扯下手套,睡觉去了,她已经精疲力尽。

托德和汤姆成立求生小组之后,第一个加入的新成员是肯·莱顿。他是个瘦高个子的红头发男生,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他和汤姆早就认识,最初是在一个天主教青年社团碰上的。

肯的独特价值,在于他是一位汽车技师。他没什么文凭,对大学也没兴趣,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全职工作,修理汽车。他迷恋机械,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他加入团队之前换过两次工作,一年能挣五万八千美元。到了二〇〇九年,他已经可以挣到九万八千美元,在一家经营越野车维修改装的门店担任副总经理。

下一个加入团队的是迈克·尼尔森和他的女友丽莎。迈克是芝加哥大学生物学院的学生,他在学校的雷根斯坦图书馆里认识了丽莎。当时他在找书,却看到一个美丽的女生坐在书架之间的地板上读宫本武藏的《五轮秘典》,很快,他们就开始谈论武术,对迈克来说,这是一见钟情。

丽莎的专业是图形设计,她的兴趣包括旅行、跆拳道、跳伞等等。她中等身材,黑发、浓眉。她和迈克开始约会后几个月就加入了团队。丽莎擅长用喷枪作画,几年之间,多数团队成员的长枪就都由她喷上了迷彩图案,跟他们的迷彩服非常配。她还给图案加上了三层清漆,以防磨损。一开始丽莎加入只是为了好玩——跟她的其他消遣一样——不过后来,团队活动成了她最大的爱好。

拿到理科学士和硕士之后,迈克却没能找到跟生物学有关的工作。他得到的唯一邀请,是薪资很低的林务调查官助理职位。绝望之余,他成了一名芝加哥警察。在警察学院,他的学习成绩是班上第二名。有趣的是,迈克发现自己喜欢警察的工作。新入行的时候,按照惯例,他总被派去巡夜,但他跟多数同事不同,非常喜欢值夜班。资历老了,还志愿报名晚上当班,甚至主动请缨去治安状况欠佳的地区。

迈克对队友们说,他喜欢警察工作,是因为那份重压之下的刺激感。他说,自己的工作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时不时要面对生死关头。

那时,丽莎在一家大型建筑设计公司找到了工作。刚开始她主要负责渲染大型建筑的最终视觉效果,后来逐渐承担别的任务,比如敲定广告宣传方案、跟公司信息部门合作设计产品水印什么的。尽管这并不是她最喜欢的工作类型,但大多数时候她还能做到乐在其中,挣钱也挺多。迈克和丽莎在交往两年后结婚。尽管婚后相处时间并不太多,但他们的婚姻却非常幸福。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即使在加入团队之前,也有相同的“求生”倾向。迈克的祖父母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建造过自家的防空洞。祖父母和父母都鼓励迈克独立自强,生活中做到“有备无患”。丽莎也受过同样的教育,她在一个摩门教徒家庭长大,储备食品是家中的传统。她喜欢参加高强度高风险的休闲活动,自信,独立,而且热爱自然。

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位室友借给丽莎一本《危机时代的生存》,是霍华德·鲁夫写的。鲁夫的书让丽莎变成了一个“求生主义者”。迈克刚开始和丽莎约会时,就提到了他们的求生团队,只是为了看看她的反应。迈克随口说起,团队成员“一旦天下大乱,就集体上山”,丽莎的第一句回答就是“那你带我去吗”。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大部分时候都是去远足、攀岩、打猎、捕鱼,远离城市的喧嚣。

最早跟托德和汤姆说起北爱达荷州的也是迈克。研究生时期做实地考察的时候,迈克在爱达荷州的莫斯克住过九个月的时间。当时他在做“华盛顿州和北爱达荷州美国黄松木生长微观气候环境研究”。他的论文导师非常欣赏他的研究成果,但是论文却没能帮他找到一份好工作。

说到爱达荷州北部地区的时候,迈克总是心驰神往。他说:“爱达荷州是避难求生的黄金乐土。那里半数居民都是灾后求生方面的高手,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高手。他们天生喜欢自给自足,绝对是生存能力超强的类型。几乎所有人都会打猎,很多人用木材做饭,而且自己劈柴。多数人都在家制作罐装食品,使用装火炭的老式烫斗,自己在家教孩子读书,生小孩就去请接生婆在家里生,甚至很多家庭在房子里办“家庭教堂”,几家人集中做礼拜。总之,他们比你们这些城市人更亲近土地,自给自足的程度比你们高一万倍。”

下一个加入团队的人是凯文·伦德尔。他是一位个性腼腆的书虫,学电子工程。他最擅长的——也是除了自行车之外唯一参与的运动项目——就是击剑。由于长期练剑,他的体格显得与众不同,整个人就像一根钢丝,极为灵巧,进退如风。凯文大学期间有三年都是校击剑队队员。他从没名声大噪过,但实力超群,帮助校队取得过多次大赛的胜利。

凯文和大多数队友的做派大不一样。他时常戴着厚厚的宽边眼镜,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时常挡住视线。击剑的时候,凯文会给自己包上一条绿色大头巾,免得头发太长碍事。凯文是犹太人,而其他团队成员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并不那么喜欢野外项目,加入之前甚至都没用过枪。但凯文知道什么叫“有备无患”,一旦加入,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花钱习惯。

凯文给小组带来了很多关键性的变化,最重要的是严谨周密的交流方式和脚踏实地的态度。他在团队会议上的口头禅是“别着急,慢慢来”。野外训练的时候他常说这句话,制订计划的时候也是这句。他在另一方面的影响,就是让大家认识到了优质刀具和磨刀石的重要性。击剑经历让他对刀剑类武器颇有心得,在他的指导下,小组所有成员都配备了两到三把猎刀,还有格斗用刀。

凯文给大家开过几次持刀格斗课程,还教过一次马刀的技巧——后者多少有点图好玩的感觉。凯文还一个一个手把手教大家用阿堪萨斯磨刀石磨刀的方法。猎刀方面,大多数团队成员都选择了量产的莱斯巴克刀,但也有少数选择了名牌定制刀,包括安迪·萨辛尼拉、特里尼提和卢阿娜等品牌。他们大多数还买了莱特曼工具刀和柯拉特折叠刀。至于格斗用刀,多数人买的都是本奇米德牌和冷钢牌的标准量产版。凯文买了把名贵的纽莱尔“灰精灵”,配上米卡塔定制刀柄。

丹无视凯文的劝告,买了一把赛克斯-费尔贝恩双刃英式军刀——凯文说那把刀的设计有缺陷。凯文更喜欢既能用于战斗,又可以日常使用的类型。他说菲尔贝恩那款军刀刀柄太小,尖锥形的刀尖也太容易折断,不好用。丹最后也的确用降落伞绳加粗了刀柄。因为那把刀确实易断,他平时干活儿都用克拉特折刀,那个刀尖宽一些。

大多数团队会议上,凯文都沉默寡言。很多时候,大家开会讨论,他就在一边埋头读书。一开始其他人很不满,但后来才发现会上的讨论他能够一字不落全都记住。他是那种真的可以一心二用的人。他开口不多,要么是在别人问他意见的时候,要么就是指出大家都忽略了的要点。

讨论会上凯文爱说这么一句:“我突然发现一件非常明显的事儿。”他的很多建议后来都成了团队的行动标准。比如,是凯文最早提出,在危机期间,任何外出活动都应看做战术巡逻,因此应该避免单兵作战。团队内的卫生规范同样是凯文最早提出的——“任何受伤和患病的情况,无论多么轻微,都必须马上向医务人员汇报。”

其他人始终搞不明白凯文为什么会热衷于求生训练。托德一方面欣赏他的智慧,另一方面始终不能完全理解他,说他像是“一个多重加密的哑谜”。

毕业后,凯文学以致用,成了一位软件工程师,效力于芝加哥伊迪动力系统公司。二〇〇七年他作为初级程序员入职,年薪八万五千五百美元,二〇〇九年成为高级系统分析师,年薪十二万两千美元。

早在二〇〇二年,凯文就开始作为自由程序员接受委托。他使用Pascal、Fortran、C和Ada等编程语言进行工作,很多特殊用途的国防软件都会用到这些。开始做自由职业者的时候,他并不确信自己能挣到足够的收入,所以继续保持了伊迪公司的职位,上半天班。为不同公司工作了六个月之后,凯文发现接到的委托已经多得手忙脚乱,于是彻底退出伊迪,改为在家工作。他从伊迪租借了一台太阳微系统公司出产的Sparc-20工作站,自己还有一台苹果和一台IBM组装机。

凯文的很多委托人都不在芝加哥,他通常都是靠拨号上网发送自己的软件,因为博韦尔小镇没有DSL上网服务,也不在无线宽带的服务范围。有时候,他还把软件拷进U盘,用联邦快递送货。联邦快递可以上门收件,因为他的农场就在县级公路边。凯文没想到的是,他有三分之一的兼职收入来自老东家伊迪公司。尽管收入没有原来那么高,但凯文很享受自己的自由生活,不必每天早九晚五赶车上下班。他对同伴们说重回“黑客时代”非常高兴。他现在就像大学时代一样,可以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钟,然后一觉睡到中午。

凯文的大部分合约都是撰写商用软件。团队里懂的人不多,直到他展示了一个自己写的令人惊艳的图形程序之后,大家才知道他是个高手。

凯文第一次看到玛丽和托德在爱达荷州的房子,就觉得眼前一亮,并确信自己很快也会搬来——他几乎完全在家工作,所以住在芝加哥郊区,跟住在蒙古没有多大区别。写他的软件只需要有电,有根电话线,能上网就可以了。他几乎马上就开始在格雷家农场附近寻找可买的房产。

凯文很快发现了目标。理想状态下,他肯定想跟格雷家做邻居,但不幸的是,格雷家周围的农场都超过一百二十公顷,而且都不打算出、售。事实上,与格雷家相邻的四个农场,三个代代相传,第四个是联邦国土局名下的资产。再过去就是国家森林公园了,格雷听说国土局的土地偶尔也会拍卖,但这块地恐怕永远不会。它有特殊的历史意义,是当地内帕西土著部落挖掘卡马夏球根的传统土地,这种球根也是他们的传统食物。直到现在,这里还生长着卡马夏球根,不过已经不多,到处都充斥着外来的物种。

凯文最终买下的房子距离格雷家不到一英里,在同一条县级公路上,距离博韦尔更远的方向。他的房子是土木结构,被动式太阳能设计,周围有二十六公顷土地。其中一半是开阔地,适合做牧场或草场,另一半是处在第二生长期的松树,平均高度大约四十英尺。凯文本来想多买点儿地——因为他喜欢养牛——但最终还是买了这个小农场。房子不错,价格也合适,只要九万两千美元。他付了全款。

和汤姆一起成立求生小组的时候,托德二十二岁。他身高六英尺二英寸,棕色的头发,蓝眼睛。他的身体瘦削,体重从来不超过一百八十五磅。托德上大学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打算退休了。老菲尔·格雷在芝加哥拥有三座五金店,赚够百万美元之后,他满足于现状,打算慢下脚步来享受生活;但仅仅一年以后——托德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因心脏病发作去世。托德的母亲伊利斯是典型的传统家庭主妇,爱看电视,每天为家人洗衣做饭。夏天她会自做罐头,冬天则做糖果,在圣诞节送人。菲尔去世多年之后,她谈起自己的丈夫,还好像他就在身边。世纪之交的时候,她因为癌症去世。

托德拿到了经济学学位,毕业后不久就进了伯顿-迈耶-斯罗恩公司,这是一家大型会计师事务所,在全美各大城市都有分支。就在这段时间,他和玛丽·克劳斯成婚。玛丽在芝加哥大学学习职业病防治,托德四年级的时候遇到了她。托德喜欢玛丽有很多理由。首先,她是个美女——有着齐腰的金发,甜美的笑容,紧致玲珑的身形。他也很喜欢和一个有医学背景的女孩约会。他对汤姆说:“她将来也可以加入我们,作为医疗专家,为团队出力。”

汤姆回答说:“行了,老实招了吧!你不就是喜欢人家长得漂亮?”

大学四年,汤姆·肯尼迪都是托德的室友。和其他很多大学新生一样,他们能凑到一起纯属偶然。他们搬进同一间宿舍之前没有见过面,却一见如故。汤姆个性内敛,温文尔雅,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当时他正在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汤姆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的父亲是退役的空军飞行员。老肯尼迪在空军服役三十二年,退休时已经是上校军衔,退休之后在家中以练习书法为乐。这个爱好后来成了一项事业,他每星期至少要花二十小时练字,后来甚至在当地的专科学校开设了书法课。汤姆的母亲是西班牙人,老肯尼迪驻扎在那里的时候认识了她。二〇〇八年,老肯尼迪因心脏病离世,一年后,她的夫人也因为肺结核而撒手人寰。

因为有一半的西班牙血统,汤姆长着黑头发,浅色面庞,和一双富有穿透力的深棕色眼睛。因为出生的时候早产,他的个子不高,只有五英尺四英寸。即使在高中练习拳击的时候,他的体重也只有一百四十磅。因为个头小,他在大学时还经常被误认为是高中生。三十多岁时去泡吧,还经常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为了避免老被误认成小孩,汤姆在大学一二年级之间的那个暑假开始留起了小胡子。

毕业后,汤姆在伊利诺伊州格伦伊林市的一家西尔斯-锐步专卖店做见习经理。他很快就开始步步高升。二〇〇二年,去了一趟西尔斯的总部霍夫曼庄园之后,他被任命为伊利诺伊州惠顿市的西尔斯分店总经理。

汤姆在女性面前总是很害羞,大学期间没有出去约会过,更没结过婚。不过他在天主教教堂表现很活跃,少年时代曾经做过祭坛助手。大学毕业后,他成了一名带职信徒,协助布道,有时还培训祭坛助手。

上高中的时候,汤姆的父亲曾带他去打靶。汤姆非常喜欢射击,因为在这个项目上,他的小个子不会成为劣势。后来他成了一位优秀的射击运动员,甚至达到了专业水平。不过尽管每次比赛他都去参加,但得分总是不够理想,始终也没能打进州射击代表队,去俄亥俄州的佩雷营参加全美射击大赛的梦想也始终都没能实现.

汤姆是整个团队中年龄最大的成员,因而也是最早毕业开始挣钱的一个,这让他有机会成为最早配齐全部装备的成员。和所有的狂热生存主义者一样,汤姆并不满足于以往的领先优势,有了“团队标准装”之后,他继续有条不紊地按计划配置着。他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弹药、医用物资,还买了很多书,都是关于困境求生和各种实用技能的。

汤姆只买过一件不寻常的东西,那就是一副十字弩。他买的是本尼迪克SK-1型,拉力一百五十磅。他还买了几十根铝合金宽刃弩箭,捕鱼用改装套件,十五根备用弓弦和一个备用弓背。二〇〇八年初团队开会的时候,汤姆随便提了句,说自己买了十字弩,丹马上开始嘲笑他,问他为什么会配这种“中世纪”武器。汤姆的回答是:“十字弩非常实用,并不比枪械差,相比起来,它还有很多优势。首先,我们可以用它安静地猎取动物,这在没有食物又不想被发现的时候肯定是好事儿。其次,十字弩在打猎的时候比传统弓箭好用得多,所以在大多数州,用十字弩打猎都是非法的。第三,我永远都不用担心弹药耗尽,在弩箭短缺的时候,自己动手做就行了。最后的优势就是这破玩意儿用起来挺麻烦的,远不止是上箭、瞄准那么简单,用它也是很好的锻炼。”

玛丽·克劳斯成了玛丽·格雷之后,顺理成章也成了团队的一员。他们结婚的时候,玛丽已经隐约知道托德参加了一个困境求生的组织,但还不清楚托德在组织里的活跃程度,也不知道这会对她们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她对托德花钱购买求生设备的慷慨程度大为惊讶。六年中,他买枪支弹药花掉了五千美元,囤积了三千美元的食物,还花四千八百美元买了一辆道奇皮卡,并做了改装。另外,他还花了一千八百美元买枪弹袋、睡袋、帐篷之类的东西。

更让玛丽不满的,是她发现了一个贴满纸片的书写板,上面还有数百件托德打算购买的装备。托德用会计师的精准头脑逐项罗列了所有需要购买的物品,并对比了多个卖家的价格,区分了优先级,还计划了各种物品的购买次序。看到那个,玛丽意识到自己的海外度假梦想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就在和托德结婚之前,玛丽在芝加哥的库克医院找到了一份工作,担任运动医学治疗师。她非常热爱医生这个职业,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小组的医师。大家总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叫她“医疗姐”。

二〇〇八年,托德成功说服了主管经理,允许他不必天天坐班。当被问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托德很坦率地说,每天都要浪费四个小时在上下班路上,让他感到筋疲力尽,觉得自己简直有可能会“过劳死”。上司被他吓到了,因为他们公司那几年的确有好几位优秀会计师英年早逝。尽管伯顿-迈耶-斯罗恩公司是那种老牌的会计师事务所,托德的上司还是排除万难,让他从此每周有三天可以在家上班。

为了在家工作,托德买了台IBM电脑,并装好了宽带,所有的会计软件都由公司免费提供。开始在家工作之后,上司感到托德的工作效率马上开始提升。问起来的时候,托德回答:“很简单,我每周在路上少花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可以在电脑前面多坐四个小时,不是吗?”

一年后,公司给托德加薪。托德拒绝加薪,要求改为完全在家工作。公司高层了解情况之后,既给他加了薪,也同意了他在家工作的要求。他是这家公司第一个在家工作的全职员工。托德开玩笑说,公司从此走出了蒙昧时代。听到这个消息,玛丽高兴坏了。他们整晚都在讨论搬到爱达荷州的可能,后来托德说,天太晚了,该休息了,玛丽却回答:“怕什么?明天你穿着你的拖鞋到家里的客厅,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团队的下一位成员是丹·方。他在大学学的是工业设计,毕业后到一家罐头食品公司做工程经理。丹是第二代中国移民,非常喜欢枪械,团队其他成员经常笑他是“枪痴”。大家尤其不满意的,是他喜欢大量收集罕见的枪支类型,各种乱七八糟的口径都有。他在买枪方面很慷慨,食物、弹药和医用物资却总是准备得不够。

丹有点胖,但是饭量却不大。他的饮食以节俭为荣,唯独爱喝一口好啤酒。中西部很多小型酒庄的淡味啤酒他都喜欢,像安科尔·斯提姆,塞缪尔·亚当斯等等。

他有一次对汤姆说:“你看我吃得这么节俭,可是省了大钱。”他通常早饭吃得很少,午饭根本不吃,晚饭自己做,米饭吃得不少,菜却吃得不多。他每周只吃两次鱼,还把鱼汤留下来泡米饭。他说自己的大肚子是啤酒肚,跟吃的东西无关。

加入团队之后,丹的枪支收藏经历了一轮巨变,不过始终不少于二十支。刚加入的时候,他的枪主要是打靶用的步枪、猎枪和前膛装弹的黑火药枪。之后,他开始偏向准军事用途的枪支,不过还是偏古怪的类型。

举例来说,丹有一把比利时产的FN/FAL突击步枪,一把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葡萄牙产的阿姆莱特AR-10型定制枪(这是AR-15的原型,用的却是7.62毫米口径的北约标准子弹),一把奥地利SSG狙击步枪,一把贝雷塔92SB9毫米口径手枪,两把勃朗宁黑豹9毫米口径手枪(其中一把还配有正切后瞄准器和枪托),一把不锈钢的史密斯沃森.357口径马格南左轮手枪,一把温彻斯特1897型十二连发霰弹枪,一把麦克米兰反狙击步枪(配有.50口径机枪弹夹),还有一把.223口径的雷明顿单发改装手枪(配有汤普森瞄准镜)。此外还有一些二战时代的枪型,比如瓦尔特.38口径手枪,M1A1折叠式卡宾枪,M1加兰德步枪等。最后,在大家的督促下,他还买齐了求生小组全套的标准用枪和备用弹夹。

杰夫·特拉泽加入团队的时间和丹差不多。那年他已经二十五岁,还在一所专科学校四年级混日子。直到那时,他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他的小卧室里挤满了书架。高中毕业后不久,杰夫就顺利加入了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期间被分配到了武力侦察队。由于天资聪颖,而且拥有良好的运动天赋,杰夫大部分时间都在特种兵学院学习。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在短时间内,杰夫接连学习了海军陆战队侦察学院、陆军空降学院、陆军空中突击学院、海军陆战队狙击学院、海军潜水学院、海军水下爆破学校、陆军特种兵学校、陆军探路者专科学校和海豹突击队的课程。总之,杰夫在特战学院待的时间比在作战部队还多。

二〇〇二年退役之后,杰夫感到很难融入平民生活。尽管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但他在考大学方面却没什么能量,总也考不上。他就在家里闲着,除了锻炼身体,就是参加一些大专院校的培训课。有一段时间,他考虑过做一名国际佣兵——加入“黑水”公司或者与其他“中间人”合作。但是伊拉克那边的作战任务通常会选择有过两次以上沙漠地区作战经验的人,所以阴差阳错,杰夫最终也没能去成那里。看来看去,他只剩下加入法国外籍军团这么一个选择,但杰夫死也不愿意为法国政府效力。尽管他尊重这支部队的战绩,但他本人不想跟法国、军队有任何关系。他说:“法国人?两个法国人参加葬礼,他们都没能力排好队形。”

杰夫最终只能满足于做预备役海军陆战队员,保持自己的作战技能不落伍。因为没有工作,上学也是玩票,他每年还有时间参与执行一两次野外训练任务。法定要求是出一次任务,两周时间就可以,杰夫通常都申请参加两次。由他训练的部队通常都会多训练几天,杰夫治军严整,强调情报收集的准确及时。不过最终他也只是个海军上士。

杰夫的出现,给求生小组增加了明显的准军事色彩。担任团队战术协调官期间,他坚持要求全部成员坚持体育锻炼。团队还每两个月进行一次野外拉练,跟一些小型军事组织差不多。一开始是战术转移,杰夫教大家如何无声无息地通过灌木丛,如何使用标准手势,如何在巡逻时彼此保持间距,诸如此类。在杰夫的指导下,小组成员学会了夜间巡逻、火力配置、放哨、前沿侦察,突击和伏击等战术技能。野外拉练的时候,小组成员们都吃军用配给食物。杰夫经常开玩笑说:“军用食物的优点,就是特别难吃,一顿吃完,三顿饭你都不想吃东西。”

团队中的大多数成员,包括女性在内,都很喜欢这种野外拉练。意外的是,最狂热的参与者居然是凯文·伦德尔。巡逻的时候,凯文经常主动要求充当尖兵。他时常带着自己的霰弹枪,枪管上方贴一条白色胶带,为的是在光线较弱的时候更容易瞄准。事实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尖兵,听觉敏锐,夜视能力强,再加上一个剑客的灵敏反应能力和一种对潜在风险的“第六感”。他喜欢做尖兵的感觉,并且赢得了大家的认可,特拉泽也对他赞赏有加。之前,特拉泽对凯文的抗压能力还有所怀疑,但看到他在拉练中的表现之后,就像小组中其他人一样,对他的能力和意志也有了充分的信心。

因为大多数训练都是穿便服进行的,也没有真的带上武器,所以他们没有引起过警方干预。如果有人问起,他们就自称是一个“远足俱乐部”。迈克·尼尔森本身是芝加哥警察,他一直想说一个谎话,对人声称自己团队的训练是“特警队培训突击队员”,不过这个经典谎话始终没有机会用到,他甚至连亮出警徽的机会都没有。武装巡逻的时候,团队总是特别谨慎,只选择密歇根半岛北部偏远地区,穿便服,采取各种隐蔽措施,包括施放烟雾等。他们的规矩是:“假如携带武器,就不得穿迷彩服;假如没带武器,则迷彩服可以允许。”

杰夫有一些习惯,大家都很不满意。最受不了的是他几乎每次开会都迟到,有时候还缺席。要是问起他,他就会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道歉。”他的酒友很多,女朋友也有几个,的确没有太多时间开会。杰夫另一个讨人厌的地方,就是他的大嗓门和动不动为一点小事儿就随便教训人的习惯。

杰夫·特拉泽参加小组的活动只有三年时间,二〇〇六年最后一次参与团队会议的时候,他宣布自己要退出。因为他觉得“很无聊”,也不知道团队将来“到底要干什么”。大家追问详情,他也不说,然后拍拍屁股就离开了尼尔森的家。

除了杰夫,其他成员从不曾离开,直到股灾之后格雷夫妇启动了他们的撤离计划。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亲如一家。所有人都觉得其他人是能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在这样一个极度凶险的环境下,他们都知道,将来的确需要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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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2-16 07:32 | 只看该作者
Nice! Thanks for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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